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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敬必】佳节 ㈤

敬必怎能不养个娃呢?😏本文讲述天宝六载,一家三口的上元一日。儿子是过继来的😊另含姚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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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人还是吸取了教训,三载以后就没有花费大钱造什么大仙灯了,长安的人要么去兴庆宫广场瞧瞧百戏的热闹,远远望一眼圣人,沾沾福气。要么去曲江,听听画舫妙音,放放天灯河灯,求个福气。

他们一路走过去,行人越来越多,也越拥挤。李必把李元抱着,张小敬不动声色的护着他们,走到桥上时,被人一挤,李元的小老虎灯灯炳撞到一位女子,许是撞的有些疼,她恼怒的转过头来,竟是王淙汜的女儿,王韫秀。

虽说王淙汜与李必交好,但是王韫秀本人确是个没主见又跋扈的性格,现在她已是那个趋利避害,狡猾胆小的元载的妻,对他的态度便模棱两可起来。

她只是稍作犹豫,便摆出了热情的样子。张小敬怨她害得闻染自杀了,于是黑着脸。李必也不想与她多说,打了个招呼就想离去。

王韫秀却伸手摸了摸李元的脑袋,“你儿子?真是可爱!”

她嫁人三年未有子,虽然元载也不敢说什么,可到底也心急起来。她看着可爱的李元,忍不住摸一摸,笑容也多了一份真心。

李元不喜欢别人摸他脑袋,满脸的写着不乐意,却又顾着礼节,不好说什么。

王韫秀又问,“上元佳节,你怎么自己带着儿子,你的妻呢?”

李必淡淡的答,“无妻。”

王韫秀一惊,看着李必,又看着快把李必护到怀里去的张小敬,她眼珠子一转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
李必笑了笑,明白了什么都不要紧,李必带着一家人回了长安就没有想过瞒着谁。他此时不过是个待招侍郎,没什么好担心的。

王韫秀还想说什么,远远的有人喊着她的名字,是元载寻来了。她心中泛起蜜,也不接着问,潇洒的离开了。

她一走,李元就昂着小脑袋抗议,“元儿刚刚被她摸头了,阿爷怎么不阻止?”

李必奇道,“你曾祖母不也摸了你的头,没见你不高兴呢?”

“不一样,曾祖母是曾祖母,元儿的头给她摸是孝顺,我看阿爷明明不喜欢刚才那个阿婆,却任由别人摸我。”

王韫秀要是知道李元喊她阿婆,估计都要收起笑脸,踹他两脚泄愤。

张小敬摸了摸李元的脑袋,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,“儿子,这就叫身不由己。”

李元便纠着一张小脸,心疼的看着李必,“檀棋说阿爷在外,总有很多身不由己之处。也会被讨厌的人摸头吗?”

李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。

五岁的小儿就这样,你觉得他很小,他却总能语出惊人,说出不少成熟的话,可当你觉得他也不小了,他又能说出许多幼稚的想法。

冬日的天暗的很快,点灯的人步履匆忙的燃起一个个蜡烛,魁梧有力的汉子们把点燃的灯笼又升到灯树上。月亮还来不及撒下光辉,人间就已经被光明笼罩。

上元佳节,最美最繁华的夜,开始了。

上元节的起源是佛教的燃灯节,曲江旁立着的慈恩寺在今日尤为壮美。千盏圆灯从慈恩寺塔顶牵引而下,整个晋康坊都被覆盖在其中,供灯的香客把莲灯摆了个密密麻麻,人从旁边走过,有种走过熊熊烈火的错觉。

李元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。张小敬和李必便在曲江畔找了个尚未歇业的小摊,点了三碗浮元子。

李元不太喜欢浮元子,他央李必带他去吃其他的。李必问他吃什么,他快口答了毕罗,才突然想起来不能说。于是掩耳盗铃的捂着嘴巴,不说话了。

李必哪有不明白的,他看着张小敬,张小敬转过头咳了一下。李必又看着李元,正色到。“元儿你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吃外面的吃食吗?”

李元哪里晓得。

李必说,“你三岁的时候,你大阿爷带你去逛源州的坊市,你当时在外吃了一块杂糕,回来便上吐下泻,差点没命。自那起,我便叮嘱你大阿爷不买外面的吃食,尤其是你没吃过的东西给你。”

那一天可是把一家子人吓的够呛,何阿婆抱着李元哭了很久,看李元难受的样子,李必既心疼又自责。甚至想,他就不该答应阿兄,不该过继李元。

李必也是从那个时候,才有了当阿爷的责任感。

李元不记得这个事情,再说他太小,不能设身处地的想象李必的心情,于是反驳道,“可我想试一试呀。”

张小敬也觉得李必的谨慎有些过头了,他也劝道,“元儿也不小了,我们两个总不能护他一辈子吧。就像你祖母,她不也一样管不了你一辈子。”

李必瞪了他一眼,不容反驳的说,“这件事不用再说了,等他大了,想干嘛我都不拦着。”

李元有些委屈,他看着张小敬,张小敬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。

三人一时无话,摊主很快端上热腾腾的浮元子。李元拿着筷子,突然叹了一句,“这就是身不由己啊!”

李必:“……”

三人吃了浮元子,又沿着江岸漫步,曲江上不知哪个画舫里传来了歌女清亮婉转的歌声,唱着“光阴百代皆过客,浮生若梦,为欢几何。”

他们行过长桥,卖河灯的摊子便多了起来,这样的佳节,正是祈福的好日子,福不嫌多,即使拜过景龙观的三官殿,点过慈恩寺的长福灯,饮过景教的圣水,也不影响长安人再去放一盏河灯热情。

宽广的曲江上,河灯流转,烛火灼灼,连绵不断,仿佛一路飘到了天上,也像天上的星星,落在曲江里。

“缛彩遥分地,繁光远缀天。接汉疑星落,依楼似月悬。”

李元一听李必念诗,条件反射的先思索一下,快口答,“这是卢都尉的诗。”

李必摸了摸他的脑袋,“这四句,就是形容眼前的场景。”

唯一的“文盲”张小敬默不作声,李必看着他,眼睛里仿佛有光,“他有一句诗,你一定听过:得成比目何辞死,愿作鸳鸯不羡仙。”

确实是张小敬知道的为数不多的诗句。

张小敬正欲说什么,可不远处,一对夫妻的拌嘴的声音打断了他。

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说,“放着大好的月亮不看,看灯。这不是多此一举吗?”

她的妻子笑道,“那你放着平康坊的红粉不要,娶妻,不也是多此一举吗?”

周围的人都笑了。那个男人却急了,“我哪里有什么红粉,你可不能冤枉了我,哪日散班我不是径直回的家?”

“前日便不是。”

李必觉得那个男人眼熟,张小敬在他耳边说,“那是右骁卫的赵参军。”

赵参军可是出了名的宠妻,此时两人虽拌着嘴,他的妻却一直没有停下上扬的嘴角。

夫妻情趣,没什么看头。张小敬拉着李必继续往前走。

…………未完待续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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