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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敬必】佳节 ㈡

敬必怎能不养个娃呢?😏本文讲述天宝六载,一家三口的上元一日。儿子是过继来的😊另含姚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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斋蘸法事的时辰快到了。李元写好了信,正磕磕巴巴的背着诗,看见李必要出门,小脸立马就垮下来了。


“上元不是阖家团圆吗?这些人难道没有家吗?干嘛老叫我阿爷出去!”


小小的人儿脆生生的说这些,直让人忍俊不禁。李必不敢笑,怕伤了孩子的心,再说他借斋蘸法事会太子的事情,他也不想李元知道。


于是他便转移话头说起了张小敬。


“你大阿爷前日得了匹西域良驹,你不是想看吗?今日你大阿爷不当值,你还不去找他?”


这是变相同意他骑马了。李元小眼睛一亮,明明是心动了,却还不忘问一问李必的归期。


“一个时辰便回来。”李必说。


“那我等阿爷回来一起去看灯!”


他依依不舍的目送了李必出门,又旋风似的跑到马房。张小敬正给那良驹洗刷,见他来了。让他坐到一旁的草垛上去等着。


“你小阿爷买的马,好是好,就是娇贵。”张小敬虽是这么说,脸上却是欢喜的。李必体恤他日日早起出门辛苦,特地买了好马给他代步。


李元很是羡慕,“阿爷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买小马驹?”


“你啊,好好吃饭,长到我肚子这么高,就有马驹了。”


他还是没等李必,就随着张小敬出门了。一是张小敬知道何阿婆要走了,让他再给何阿婆的小孙买个礼物。二是家里就那点空地,都不够马儿撒蹄子的。


张小敬骑着马,怀里坐着李元,和那头在马房憋屈了一日的良驹一样,欢畅的跑过长安的街头。


西市已经很热闹了。他们栓好了马,李元牵着张小敬的手,兴奋的走在他前头。


李元来长安的一个月里,张小敬刚任武尉,尚不可懒惫,李必常与太子派系的人联络,也鲜少带他出门。加之上元是一等一的大节,自不可与其他时候并论。他初见繁华,就是盛景,自然看什么都好奇的紧。


前方的道路上,有吞刀吐火的杂技百戏,面前围着一大群叫好的看客,李元小小的个子什么都看不到,张小敬把他抱起来,让他骑在肩上。


小孩子便高高兴兴的,一路指挥着张小敬往东往西。


他们走了没多久,张小敬便遇到了旧时战友。


“张头!”灰衣的汉子边喊,边跑过来。他作了一礼,问道,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,哟,孩子都这么大了?!”


“是老康啊!”张小敬还是不良帅的时候,康据是他的下属,后来他获罪,在后来去源州,已是三四年不曾见面。


“我上个月才回的长安,元儿,叫康公。”


李元乖乖的打了招呼,康据很欣慰,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!”


能活着走出长安,又能活着回来,已经是很多人都意想不到的发展,“张头现在在做什么营生?”


“就普普通通一个城防武尉,混口饭。”


张小敬曾做过参将,又做过不良帅,兜兜转转二十年,竟然还是个小武尉。不过他脸上一如往日没什么遗憾,如今还有个小儿骑肩,想来是家庭美满,生活顺遂。


已经是难得的好结局啊!


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才分开,李元早就等的不耐烦了,他不安分的晃动着小脚,催着张小敬去看街边卖面具的小摊。




他们逛半个时辰,张小敬的手上就提溜了好几个盒子,里面都是李元给何阿婆的小孙买的礼物。


李元自己戴了个花里胡哨的面具在头上,他左手的面娃娃也才刚买的,右手却又指着了刚出锅的毕罗,要张小敬买一个给他。


“你小阿爷说过,不能买外面的吃食。”


那毕罗不知怎么做的,皮是半透明的,能看见里面红艳艳的馅料,热腾腾肉鼓鼓的,别说李元,连张小敬看着,都想买一个尝尝鲜。


李元知道张小敬更好说话,所以非闹着要一个,他好歹是李家人,闹起来也很斯文,只可劲的问,“为什么不能买一个?”“为什么不能买一个?”


不管张小敬怎么解释,他都只重复一句话。


卖毕罗的小娘子都笑了,“这位郎君何必与小儿讲理,我这毕罗远近闻名,你且放心买一个给你儿尝吧!”


有人帮腔,李元立刻点点头换了说辞:“我们尝了,知道好不好吃了,就可以给阿爷带一个回去。”


“带回去岂不是正好让你小阿爷训斥我们?”


张小敬没办法,便让卖毕罗的小娘子给他分成两半,他一半,李元一半。免得李樊吃撑了,不好向李必交代。


张小敬叮嘱他:“吃了把嘴巴搽干净,别回去被你小阿爷发现了。”


李元的要求得到了满足,此刻乖乖的点头,哪还有刚才耍赖的样子。


受宫里的严太真影响,长安这几年,女子道装很是受欢迎,连带着胡商摆着的道冠也多出了很多花样。


张小敬拿着一个银质鎏金嵌珠的莲花冠看了看,又换个素一点没嵌珠的,奈何这个金灿灿的样子,实在不衬李必的气质。


摊主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十二莲瓣象征十二时辰,东珠错落尽显贵气的话。


张小敬挑来选去,还是觉得金的俗气,银的惨白,玉的还没有李必常带的那顶好看,都入不了眼。


他们漫无目的的逛了许久,决定去茗铺休息一会儿。上元哪里人都多,茗铺也不例外,他们刚坐下,便有两个书生要拼桌。


这两个书生倒让人想起曾参和他那匹叫绿眉的马。


两个书生有意攀谈,张小敬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。书生瞧他无趣,又去逗李元。李元年纪小,认生,不大同他们讲话,于是书生也不在多言。


茗铺里有个年轻的说书人讲的正兴起,这年头流行讲佛经故事,张小敬不信鬼神,对此了无兴趣。


年轻的书生听了一会儿,便对另一个说,“长安真大,要是混不下去,我们也去写话本子好了。”


另一个却笑道,“长安遍地是官,你听这个故事,是布衣百姓想的出来的吗?”


张小敬这才仔细听说书人在讲些什么。


“那司丞不过六品,放咱们长安里头是不够看,不过当地,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官。他见眼前的小吏都跪下相劝,也不生气,而是温言好语的说,‘思源痴顽,用人不疑,还请诸公相信宫武尉是为了百姓安好,断不会出逃’……”


这故事听着耳熟。他暗暗一笑,又见李元也听的认真——他向来喜欢听故事。于是也饶有兴致的听起来。


那个叫思源的司丞如何与节度使斡旋,那个叫宫常的武尉如何与匪贼较量,以及思源的好友兆公如何与思源女婢琪儿暗生了情。


这姚汝能的话本子,写的也太直白了。


他正听着‘忠琪儿勇留节度使宅院,勇兆公孤身战武尉相救’,李元终于坐不住了。


“阿爷一个时辰就要回来了,我们也快回去吧!”他惦记着李必,于是催促道。


…………待续……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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